將怪物溫柔豢養
title from: 獸之道 歪斜十題
雖然是個168公分的堂堂少年,但在籃球校隊裡注定被視為小孩,對,每當在球場上或是其他地方以籃球員的身分被放大檢視各種數值而後得到評價時,黑子只對三個字有反應。小孩子。
除此之外黑子全無反應。
以至於校慶時忘記換裝而引起喧然大波,也是當事者以外的人不敢置信,事件中心的當事者則一如既往地像無神雙眼裡的一灘死水。毫無反應就是個黑子。
「我真搞不懂,你幹麼不拒絕那群女生啊?」
身為同班同學,火神基本上是得到第一手消息的對象。雖然也是翹了班會,過幾天才經由班級聯絡版得知的就是,至少受的震撼沒比校慶當日才見到黑子的社員們少。
「因為打扮後也不太會被看見,所以無所謂。」黑子挪挪頭上因為奔跑而有點歪掉的假髮。火神皺緊眉頭,看就知道發自內心無法接受黑子的答案,但是沒有針對黑子的毫不排斥作出發言。
不管自己能否接受,火神是屬於若本人無意見他也懶得說什麼的類型。
「其實穿這樣跟穿籃球褲差不多。」黑子掀高裙子,露出一大截白皙的大腿,套句他們強悍度爆表的女教練之言,『黑子如果能夠更敬業點換上女用內褲根本就是個美腿女孩啦。』
絕對領域莫過如此。
但就像女教練所說的,如果黑子可以換上女用內褲,「穿籃球褲時可不會有人露出自己的四角褲。」
火神顯然完全被黑子的毫無反應打敗,捂著臉做出要黑子將裙子放下的手勢。也太破壞絕對領域的神秘美感了那件四角褲。
「不過穿這雙襪子有點熱就是了。」
「我才剛想問你那雙襪子哪來的,也太長了吧都過膝蓋了。」
「這個……黃瀨君拿來的,他說這樣比較不會著涼。雖然我覺得沒什麼要緊,但拿出這雙襪子時女孩子們說最好穿上所以就,嗯。」
「完全不懂你那個嗯的意思。」
「但是火神君你,」黑子踮高腳尖,伸出手。下意識往後退卻抵著欄杆無法再往後的火神,就像被馴養後的貓科動物,若真有一身毛皮與耳朵搞不好真豎著等待黑子的手摸下來。對方偏低的體溫透過指尖傳遞而來,火神才曉得自己身體有多暖,「耳朵都紅了。我這樣穿會讓你覺得不好意思嗎?好看嗎?還是,火神君喜歡這樣打扮的女孩子?」
「等等黑子你在說什麼!你一個男人穿女裝哪裡好……」看的音被堵在唇與唇間。
黑子的吻本身並不帶侵略性,甚至就只是輕輕貼在上頭。
不管彼此親吻幾次,火神一開始都只能被動地任由黑子的舌頭軟軟地舔著自己的唇,彼此技巧都不熟稔,但仍樂此不疲。
火神並不一味退讓,那不是他的作風。隨著親吻逐漸深入糾纏難分難捨,他的手也跟著搭上黑子的後腰,順著黑子腰線想要探入襯衫底下,卻被黑子一把抓住重新挪回後腰搭好。
被拒絕撫摸也沒有惱怒,火神只是更加專注地回應黑子溫淡而不容他分心的吻。
通往頂樓天台的樓梯間本就隱密,即使黑子摟著火神的脖子,一隻腳不知何時橫入火神雙腿間,踩著後頭的欄杆,曲起的膝蓋有意無意地頂著逐漸緊繃的某處也不甚在意。
「火神君,你硬了。」雖然不再親吻,但黑子仍貼著他的唇,明明也有點興奮了說話的聲音一樣平淡而單刀直入。
「你不要在那邊說廢話!」火神顯然有點惱怒,在黑子眼裡充其量只是虛張聲勢,不以為意。但還是又啾地一聲親了下火神。
「剩下的回你家繼續。」
「哼。」
黑子不在意火神坐在欄杆邊看他整理儀容的樣子。
他彎下腰將落下至小腿的長襪重新拉好。上頭還有些濕濡,幸虧襪子是黑色的,只有穿著襪子的本人才察覺得出來。
事實上照他們的體格差異,若火神想要做什麼是絕對可以得手,而他也不會選擇反抗,沒必要並且無意義。但火神只會等他出手。
因為等待會有最甜美的果實。
他們都深諳這個道理,而他願意將這個果實雙手奉上火神面前。彼此願打願挨,默契從來無從挑剔。
對於現狀說不上滿足或者幸福,黑子只是期待將來火神會蛻變何等模樣。是他心目中的樣子,他可以卻難去想像的樣子,還是在未來許多許多的可能裡其中一種他想都沒想到的模樣。
無論是哪一種都沒關係。
因為火神就會在那裡而已。
「我好了,要回去班上了嗎?」
他朝火神伸出手,也被握住。
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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