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my little tail.
拿命去爭鬥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世界的秩序在那一天後被重整。界線變得不再如以往分明,但也不致模糊到任誰都能自由來去。
平靜與安寧的定義被重寫。活著便是一切。
雪男有時候會跟燐一起坐在大鐘塔的頂端,偶爾是清晨與黑夜的交接時刻,而其他時候多數是萬籟俱寂的子夜。
燐變得時常容易走神,發現他在身邊往往會把他趕下來,就像他從不讓人在自己下廚時進來廚房一樣。好像所處的空間不允侵犯,即使對象是他也無一例外。
雪男不知道自己怎麼沒了尾巴的。隨著尾巴不見的還有身為驅魔師的身分。他隱約覺得自己是該恨燐的,就連燐不經意探來飽含愧疚的眼神也都似在暗示他,可是在恨意湧起之前,雪男往往是掃了燐一遍就又打消那念頭了。
被抹消了什麼。被隱瞞了什麼。這些雪男都沒有問。
只是在他無所探問的目光之下,燐反而是不自在的那個,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樣,燐才抗拒與他共處在靜默的時刻裡。
半夜突然被窗外冷風颼地刮來驚醒,起身坐在床沿模糊覺得哪裏不對勁,慣性伸手要擺脫什麼的時候意識才一片清明。
攀著木梯登上鐘塔的眺望台時,那條小小的在風裡兀自搖曳的尾巴是他首先看見的物事。
那條小小的尾巴。
那條、在他即將墜落噩夢時總將他纏得死緊不讓掙脫的尾巴。
雪男看著那條尾巴。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燐有的他沒有的,燐沒有的而他有的,他們一直都填補著彼此不足之處走了過來。
至今會,將來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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